夸奖说,“小怀真是个好孩子。”
芜苑常年不见灯火,雪妃身体状况又每况愈下,这是他所能感受到的唯一的温暖。
即使每月符坚只会在月初月末召见他两次,但他却如获至宝。
在那温暖如春的院落,有一处漆黑密不透光的偏屋。
容怀一如既往褪下外袍和里衣,然后浸泡入一汪幽碧黏腻的瓮水里。
这些流动的瓮水触碰的时候觉得冰凉,直到全身浸泡进去又如同置身于冰天雪地的冰窟之中,却又和普通的冷截然不同,这种冷意像是能渗透到骨头缝里似的,让人抑制不住的牙齿发颤。
第一次浸泡的时候,容怀发了三天的高烧,醒来的时候睁眼看到的就是符坚,他被搂在怀里,怜惜的摸了摸头发,“还好你醒过来了……”
那关切的眼神,让容怀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又被温暖了。
符坚……对他而言,亦师亦父。
后来他习惯每月两次浸泡在这滩沼泽一般的瓮水里,每一次进行这些事情,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种被剥离的感觉,就像体内有什么东西不断被剥离下来。
符坚有时候在,有时候不在,不在的时候会让负责洒扫的仆童看顾他。
府邸里人丁稀少,除了符坚的贴身随从就只有这名仆童,但仆童平日里也只能在外院打扫,唯独看护容怀的时候能进到内院,对他充满敌意,有一回实在忍不住讥笑他,“你以为太常卿愿意收你为弟子吗?我和你说实话吧,不过是因为陛下为了追求长生之道,所以需要血脉相连的人试药,这才想起你罢了。”
容怀愣在原地。
他这才意识到虽然被符坚收为弟子,但是符坚却没有教他任何的东西,只是让他浸泡在这些奇怪诡异的药瓮里。
“好孩子,做得不错,这次先回去吧,”一次从药瓮里出来后,符坚将他搂在怀里,轻轻抚摸他的头发。
“师父,”容怀鼓起勇气,在他怀里扬起脸来,轻声问道:“您真的和那些人说的一样,是为了帮助父皇追求长生之道,这才让我试药吗?”
“怎么会?”符坚的手掌捋着他的发丝,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:“那只是我把你从陛下那里要过来的说辞罢了,这件事是我们俩之间的小秘密,你不要告诉任何人。”
符坚轻抚他的眼尾,对他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:“在这个世界上,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你,也不会有人比我更在意你。”
容怀认真地说,“我不会说的。”
符坚将他柔软的发丝拨到耳后说,“好孩子。”
回到芜苑后,由于不能点灯,院子里黑漆漆的一片。容怀照例走到雪妃床边,雪妃最近精神状态越发的差了,平时大半的时间都是躺在床上昏睡,容怀轻轻握住她放在床边的手,承诺道:“母亲,您要坚持下去,总有一天,我会让这满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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