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值夏天,房间里异常闷热,即使把风扇开到了最大档,也仍不能完全吹走他身上的燥热与不爽。
傍晚的时候晏期特意进屋,给晏初铺上了一层竹制的凉席。那凉席一开始还很冰凉解暑,后边也渐渐被晏初躺得温热。
……单是热就算了,这屋子里居然还有蚊子。
晏初从前居住在大城市豪宅里,几乎从没经受过被蚊子叮咬的苦楚。更不知道这乡下的毒蚊子和城市里的蚊子是两个天差地别的物种,就算在点了两盘蚊香的房间中也依旧如鱼得水——
先前开了灯直播的时候,他还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,一旦关灯睡下,蚊子就仿佛从无数个缝隙中钻探出来,把他裸露在外的两条腿和胳膊上都咬出鼓包。
钻心的痒意害得晏初睡不着觉,一会儿这儿挠挠,一会儿又那揉揉,直觉自己被蚊子叮成了筛子。
空气中到处都是恼人的嗡嗡声。
向来娇气惯了的少爷何曾受过这种屈辱——晏初在床上翻来覆去,又热又痒,简直苦不堪言。
那一整张席子被他睡到再没一处是凉的,晏初身上略感黏腻,竟又悄悄渗出了一层薄汗,只记得自己挣扎了许久,最后困到睡意完全盖过了不适,才终于用薄薄的毛巾被将身子一裹,晕乎乎地睡了过去。
耳边总算安静下来,没了声音。
……
折腾了大半宿,晏初第二天早上不可避免地赖了床。
“小初,村上有早集,你不跟我一块去吗?”
晏期来叫他的时候是早上六点半。
晏初迷迷糊糊中掏出手机,看了一眼,发现时间还早,便一头重新扎回被窝,决心继续享受这没有蚊子干扰的清净世界。
“让我……再睡十分钟,好困。”他半梦半醒地揉着自己的惺忪睡眼,语无伦次地说,“早集……去干什么。”
嗓子软绵绵的,还带着点说不出的哑。
晏初白净的脸半露在被子外边,微颤的眼睑带动着睫毛轻轻抖动,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。
门外的晏期道:“去买些早点。早集上吃的花样多,比家里丰富些。你可以去看看,有什么你喜欢吃的。”
“我……吃什么都行。不用……”晏初根本还没睡醒,说起话来慢吞吞地一顿、一顿,话音拉得老长,延伸出甜腻的尾音。
估计是看他太困,晏期像昨天一样,没再打扰他。
门外就此没了声响,不知道男人干什么去了。
晏初半天没听见对方说话,思绪重新陷入混沌。隐约间,只听见离房间不远处的大门被人“哐”地拉开,再合上,好像是有人走了。
他短暂地惊醒半秒,却还是抵挡不住铺天盖地的睡意,下一刻,再次重重地闭上了眼睛。
后来,晏期回来了。
轮椅碾过大门口处的水泥坡面,发出沉闷的轱辘声。男人满载而归,膝头上放了好几个装满了东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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