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一夜。
烟霭沉沉,云笼月纱。
无名侧身长立,手中剑锋寒光凛冽。
不远处的玉梢上垂着一两朵琼花,如雪素洁,流动着奶白光华。
他手腕一转剑尖一挑,带着杀气眉目沉敛。
“拔剑吧。”
赵高背对月色华衣负袖,“今夜月色这般好……”他摇着头,双瞳深幽,“见血真是可惜了。”
话语说罢刹那,他拔出了银龙流光藏锋剑,宛如明月出海底,一朝开光曜,此人眉目,辉映灼灼。
无疑是把绝世好剑。
两人沉住气,紧盯着对方,在一阵长风刮过瑶枝香蕊轻抚暗梢时,不约而同地脚尖一点朝着前方提剑刺去,无名行至中途时,突然往后仰头弯下身来,脚底扫风带着凌厉之势,似要朝赵高下盘狠狠踢去。
赵高以剑背相抵,堪堪躲过,却不料那人脚上刚了罢,手中剑又猛地抬起朝他身上刺去。
不远处的林渊看着有些莫名的心焦。却不知为何。
他自然不怀疑赵高,那人身手了得,比史书上描述的贼眉鼠眼羸弱太监实在好过了太多。只是这无名多年收钱行凶,杀技上乘,是老练家子了。
阎乐观望着,覆上他的手,摇了摇头。
“渊哥哥。不必。担心。”
他的手握得极紧,让林渊有些许吃痛。
面色更是沉得可怕,比无边暗色还要冷然几分。
“大人。不行。还有。阿乐。”
他就算死。也会让那人陪葬。
事情要说回两个时辰之前。一宿不得安枕的林渊快到破晓之时才终于沉沉睡了过去,而阎乐沉于噩梦摆脱不得,两人足足睡到日上三竿才惺忪揉眼,彼时天色已然半昏半沉,靉叇流光。
赵高府里有个厨娘,夫家姓梅,因着唤个梅娘,是跟着赵高从咸阳一同到洛阳来的老人家了。
在府里用膳之时,林渊看着被雕成秀嫩玉兰又或是金枝玫瑰的栩栩如生的菜卷,心底惊叹,赵高府上的庖厨,倒是对吃的讲究得很。只惜他没什么胃口进食,只小嚼了几口。
“梅娘,赵高他在不在府上?”
梅娘一笑,“大人出去了。说您要是问起来,就去官府仵作处找他。”
“他又去那儿做什么?”
梅娘摇了摇头,笑意温婉,“这我这做下人的就不知了。”
林渊咕哝了句“尸体还能看出花来不成”,食罢却还是口是心非地与阎乐一同去了。
仵作处。
赵高凝眉看着都有光已开始臭腐烂的尸体,余光瞧见门口皱脸捂鼻的林渊二人,“你们来了。”
“这都招苍蝇了,怎么还不下葬?”
“等案子了结,也就没必要留着了。”他负手一瞥,“今夜这案子要还没破,章造人找上门硬要结案,明日这尸体你也再见不着了。”
到时一个入土,一个进牢。
没了物证人证,这辈子怕是再也翻身不了。
他袖手一抬唤二人过来,指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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