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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晌,他才低低凉凉地道了一字,“是。”
嬴政笑得有些诡异,目光灼灼,“既如此,寡人派你前去抓捕此案逃犯,你可愿领命?”
大殿一时静到极致,没有人敢开口出声。呼吸屏紧。
所有人都听得出来,这是秦王对赵高的拷打与试探。
这要一句答错,恐怕满盘皆输。
赵高眉眼狠厉,直直笑出声来,笑得暗讽刺凉。冰冻心神。
就在所有人以为他要撒手不干时,赵高却吸了口气,收敛笑意收敛神情对着嬴政直直做了道天揖。
“属下,自是领命!”
仿佛被逼上绝路,一意孤行。
嬴政盯着他神情,半晌笑了笑,“你能领命自是最好。不过既是快要成亲的人,寡人也不愿予你过多担子,便派杨端和与你一道如何?”
赵高怔住,嬴政却又继续说了下去。
“那杨将军两次攻魏,对魏地该是熟识得很。不如先派他率轻骑前去追踪,斩断障碍,你再领禁军抓捕嫌犯,倘若顺从便押回秦,稍有反抗便就地处死,如何?”
赵高说不出话,闭上眼呼吸微凉。半晌睁开来时,如死灰般再无火星微光。
“听王上的。”
他声调没有起伏地淡漠说着。
嬴政说是信他,其实是要逼他。不然不会再派个杨端和,看管着他,替他先铲除一切。
行至此时,可还有退路?
没有。
从林渊逃狱的那刻起,所有一切便付诸东水。
再没了退路。
而此时函谷关国境边界,一辆马车正在漫天黄沙里缓缓驶近,破开了天地迷蒙的视线。
车顶上吊着两串金黄流苏穗,沾染了些许扬尘。车身却是寻常的木头,算不得富贵,看着也不过是平凡人家。
魏缭曾为国尉,自是和不少将士相识,那林渊的通缉令更是下到了举国四地无人不识,此番要想安然度关,怕是不得不佯装打扮一番。
那守城的小兵身着皮甲,皮甲上还串着几根早已积满了灰土的羽毛,整个人面朝黄天皮肤皴裂,粗糙落魄得看不出具体年纪。
他先是接过车中二人的照身,查看了番,清了清喉咙一副公鸭嗓,“车内二人可是魏深、魏渊?”
里头有人咳了咳,声音细弱,“正是……”
小兵抱了抱拳,“两位小姐对不住了,上头下令,这几日出关的要严查身份,不得松懈半分。这帘子……我必须得拉起来看一眼。”
执着马鞭的车夫戴着斗笠,坐在一旁默默不说话。车内也是一时阒寂,只间或传出一两声轻咳。
就在这时,一只素手纤纤拉起了帘子,露出了桃李敷面的清秀面庞。
“我姊姊重病得很,必须赶快出关就医。小哥可能尽快?”
那声音听着像是故意捏紧了嗓子,只不过极力压低的轻淡细弱冲散了那半分违和。
小兵扫视了眼一身藕绿锦缎长裙皮肤白皙玉簪素雅,乌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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