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记得炎夜最後突然撑住木盆,猛地抬高身体,用力嘶吼了一声。一个的物体猛然滑落到盆中,鲜红的颜色迅速晕染了水面。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麽回事,迦罗炎夜已像泄了气的皮球,松松软软的倒了下来。
楼清羽茫然地抱住他,听著他低低幽吟了一声。
沈秀清将孩子捞了出来,剪断脐带,不过片刻工夫,孩子放声哭了起来。声音中气十足,宣示了他的健康和茁壮。
沈秀清匆匆将孩子交给司锦,然後抚上迦罗炎夜的腹部,帮他揉抚肚子,排出体内的胎盘。
迦罗炎夜被产後的余痛惊醒,幽幽地睁开眼,发现自己仍然坐在木盆里,楼清羽紧紧地抱著他。
“呃……”
他低低地幽吟了一声,腹部又是一阵疼痛,什麽东西排出了体外。疼得厉害,但因泡在水里,这痛似乎缓和了许多。
楼清羽此时已到极限,整个人有些惊恐过度後的茫然,如果不是他心理素质强,一般男人这个时候早晕过去了。
迦罗炎夜听到孩子嘹亮的哭声,视线在房间里,看见司锦抱著一团肉乎乎的东西正在另一个水盆里清洗。因为离得近,迦罗炎夜能够清楚地看见孩子每一个细节。那肉乎乎挥舞的小手,那紧闭的眼睛,大张的嘴巴,还有动来动去蜷缩的小腿,甚至鼓鼓的小肚子上那半截剪断的脐带。
一种奇怪的感觉从迦罗炎夜心里升起。他感到如此不可思议。
这就是上一刻还在腹中折磨自己的小东西吗?这就是那个和自己骨肉相连十个月的小东西吗?他竟然会动,会哭,会大声地宣示自己的存在……
迦罗炎夜忽然有一种落泪的冲动。当楼清羽和沈秀清抬著他挪到时,他的视线仍然盯著那个新生的婴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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