臣今生,有她足矣,无意另娶他人,请陛下成全。”
庆帝的目光又落到奏章上,语气如常道:“阳山谷收徒向来不羁,她可是南庆人?”
李承泽知道,此时此刻,绝不能撒谎,虽然那件事时日长久又发生在北齐,但若他日东窗事发,必然是个大把柄。
他如今还算有用,庆帝不会放弃他,就算让庆帝知道真相,他也只会选择替他遮掩。
于是他回答道:“儿臣只知,她是儿臣心仪之人,这便足矣。”
听了李承泽避重就轻的回答,庆帝心中便有了数。
有了数,也就更失望了。
庆帝仍是那副样子,并不叫他起来,道:“你是朕寄予厚望的儿子,那女子无论身份德行皆有瑕疵,做个侧妃也便罢了。”
李承泽被这寄予厚望四字刺激到,若不是这份厚望,他也不至于活得如此艰辛,他自嘲似地喃喃道:“寄予厚望?”
比这寄予厚望更让他觉得刺耳的是那句身份德行皆有瑕疵,身份有瑕疵倒也罢了,德行……,这在皇室中是极低极不屑的评价。
李承泽收敛了面上的情绪,知道庆帝大约是不会松口了。
他虽生在皇家,但年幼时,对于父亲也不是不曾有过幻想,只是幻想破碎,便更觉得寒凉。
到了今日,或许,他们父子之间,连最后一丝面上情分都要没有了。
他心中情绪翻涌,复又拱起手来,几乎哽咽道:“陛下,儿臣这一生,从没有自己选择过,这一次。”他咬住牙,语带祈求,“只这一次,陛下,您就让儿臣自己选吧。”
言罢,深深叩首。
他知道他在说什么,庆帝也明白这话里的意思。
此言一出,从今以后,他们之间,没有父子,只有君臣!
庆帝眯着眼睛,面色严肃,语气中透着危险,“你知道。”
李承泽不曾起身,仍保持着叩首的动作,喉中溢出一丝苦笑:“臣,情愿不知。”
李承泽对自己称呼的变化,庆帝感觉到了,也明白他的意思。
他微微后靠,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儿子,神色懒散中透着倨傲,这是相信一切尽可掌握的自信表情,他道:“朕,若是不答应呢?”
他已然亮出了底牌,而对手却仍是玩笑一般,这样的差异,让李承泽觉得屈辱,他仍跪在地上,却直起了身,双手垂在身侧。
他面无表情,直视着庆帝的眼睛道:“那臣真是不知,自己如今这般。”他唇角一动,似有些难以启齿,“像个笑话一样活着,还有何意义?”
这便是以死相逼了。
庆帝情绪莫辨,叹道:“真是朕教出来的好儿子。”
儿子?李承泽自认自己于庆帝而言,不过是棋子而已,既然是棋子,就该拿出棋子的价值,他道:“若陛下愿成全臣这一回,臣从此以后,一定顾全大局,恪尽职守。”
顾全什么大局,恪尽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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