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阶就往那酒肆走去,出于某种隐秘的欢喜,穆棠照坠在后头,由着他牵引着自己,像是在口是心非地保持距离,又像是在刻意撒娇。
看着暖黄色的灯光勾勒出李阶的轮廓,她暗想着,这是我的太子殿下,才不是朋友。
店家看见一对气度不凡的璧人走了过来,热情地迎了上来:“郎君,小夫人,里面请。”
穆棠照和李阶对视了一眼,这次她没有试图反驳,一些尽在不言中。
店家引着他们到一个安静的位子,说道:“本店招牌酒,桃花酒,杏子酒,青梅酒,下酒菜酱牛肉,卤猪脚。”
穆棠照听了,觉得这些酒的名字虽然直白,可花儿果子倒也雅致,那下酒菜,就是太粗犷了,不知她这样的娇弱姑娘能下口的,这可是在李阶面前啊。
她说:“要桃花酒。”
李阶看她一眼,问道:“席间你酒都喝得有些多,现在到外头怎么还喝酒?”他抬头对店家说,“酱牛肉,卤猪脚都要,还要其它的下酒菜,饱腹的主食,都上上来。”
菜上上来了,摆了满满一桌子,大块大块的酱牛肉,整只整只的猪蹄,还有又大又圆的馒头。
这些东西要是上嘴的话,吃香就太过不雅了。
穆棠照拿着筷子,下不了手。她看着李阶对她挑了眉,似乎在问她,为什么不吃。
穆棠照伸手招来了店小二:“小二,帮我拿桃花酒。”
店小二看了一眼李阶,似乎一眼就知道,李阶是两人中说话算数的那一个。
李阶见穆棠照坚持要了两遍酒,不想拒绝她,对店小二点了点头。
穆棠照嘟囔:“什么嘛,就算不知道你的身份,他们都还听你的话。”
李阶哑然失笑,伸出食指敲了敲桌子:“虽然要了桃花酒,可要先垫垫肚子,也不许多喝。”
穆棠照看了看这些大块的肉类,还是不知道怎么下嘴。
李阶在这个时候,忽然出奇地细心,他叫来店小二。
“将牛肉,猪蹄,馒头切碎些。”
店小二虽然觉得有些奇怪,但是看着这两个神仙人物,知道神仙似的人物吃饭当然要文雅,于是听话地将菜端了回去切细。
李阶看着灯光下的穆棠照,面容娇艳又柔和,他站起来,倾身弯腰。
穆棠照瞪大了眼睛,心脏似乎缩了一下,看着李阶陡然放大在她眼前的脸,屏住了呼吸。
李阶轻声说道:“等我一下。”
穆棠照不知道李阶所说何意,然后她就看见李阶走出了酒肆。
她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下来。
李阶是不是有什么公务需要处理?所以丢下了她?
当然,这是理所应当的,是完全合情合理的,她怎么能责怪呢?
只是,这是她和李阶的第一次约会,虽然李阶说,这是朋友的交往。
她看见店小二端来了切好的肉,很有精神头地问她:“夫人,好了,请用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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