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匆忙领着妃嫔宦官出了宫,逆贼穷追不舍,终于在接近城外的地方,碰上了太子的救兵。
皇帝没有问李阶,他手中的驻军是从何而来,又是为什么能够直接听命于他。实际上,在这个时刻,皇帝已经明白了,他的王朝已经过去。
太白经天,帝星的光辉已经落在眼前的太子身上。
皇帝颓然,他紧紧抓紧了身边的穆贵妃,仿佛这是他的唯一依靠。
穆贵妃泪凝双睫,往日的骄矜与气盛,在多日来的担惊受怕和今日即将迎来的最终审判之下,荡然无存。
李阶淡然地扫了他们一眼。
文武百官终于找到了主心骨,他们的目光越过了皇帝,望向年轻的太子。
李阶看着自己的父亲,旧时那威严的身躯没有了帝位的烘托,已经变得佝偻,面对他的目光竟然开始闪避。
几年来的父子隔阂,忽然间消弭了。
他是最终的胜者。
以前的种种猜忌和防备在此时最为可笑,皇帝所忌惮的,李阶所越矩拥有的,在此时成了他的救命稻草。
皇后落在后面,灰头土脸的,在逃难中也被皇帝冷待。在这个时候,她越过众人而出,打破了不安的静谧。
“太子。”
李阶对她点了点头,下马,似乎在这危急时刻,忘记了礼节。
文武百官跪拜下来。
“恭请太子殿下主持大局。”
李阶只管杀敌退敌,他知道后边皇帝和大臣之间的暗潮汹涌,他只需要等待结果。大臣之间在唇枪舌战之中厮杀了个痛快,有人败下阵来,被安插上罪名,群情汹涌之下,只能以死谢罪。
开始百官顾及着余威依旧的皇帝,但是,他们更加知道,都到了这个时候,皇帝和太子,两者之间,只能让一人有绝对的权威。
寻一个借口,让另外一人认输。
这是对新上峰的投诚。
于是,百官在夜间达成一致,要求处死穆贵妃。
李阶听到了消息并不意外。
穆贵妃必须死,这是一个仪式。
如果让穆贵妃留下来,那就是皇帝依旧说一不二,那就是李阶的主动认输。
他拿起佩剑,走出暂居的破陋屋舍,外面声音安静了一瞬,他漠然地看着皇帝,皇帝颓唐异常,他几乎不像是一个皇帝了。
许久,皇帝轻声说:“贵妃,莫要怨恨朕。”
穆贵妃满脸是泪,说道:“陛下,臣妾真的没有传递消息,日后一定要为穆氏沉冤昭雪。”
皇帝点头,泪落了下来。
穆贵妃接过太监递来的酒,一饮而尽。
李阶站在门外,看完了这场闹剧,意兴阑珊地回到了屋子里。
过了一会儿,王德悄悄地走了进来。
“殿下,已经将贵妃偷偷换了出来,三个时辰之后就醒。”
李阶点头,并不是很在意。
作者有话要说:不想写标题了,头秃。
62、纵我不往...
穆棠照在这个小村庄里呆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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