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阶的目光似乎在看她,又似乎漫无目的。
谁也不敢说出口,不敢许诺,不敢询问。
两人间连嫁娶都谈过,谈得像是一桩公事,但是谁也不敢触碰之后的那层含义。
良久,李阶才轻咳一声打破这静谧。他说:“你好好养……病,这几日千万记住,不要进宫。”
终于回到了正事上面,穆棠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,又出现了一点点莫名其妙的失望。她打起精神想着自己面对的麻烦,问道:“可是,贵妃召见,我如何能躲。”
李阶说:“只需要寻一个好理由。”
穆棠照并不知道这个好理由是什么。
两天后,她知道了。
贵妃再次召见穆棠照进宫,却被司天台告知皇帝,穆棠照与穆贵妃腹中胎儿相冲。
“荒谬!”贵妃推掉了架子上的贵重玉盘,那是皇帝赠与她的,当初,皇帝赞她能作盘上舞,飞燕也应羞。
何等的绝世容颜,现在却憔悴得不成样子。
纹云在一旁轻声劝道:“娘娘,让姑娘进宫也只是治标不治本,您本就知道,陛下依旧盼着您回转,只要您说出那孩子的下落。”
穆贵妃双眸中布满血丝,狠狠地瞪着纹云:“什么孩子,本宫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!”
纹云看着往日里雍容华贵,美丽不可方物的贵妃,如今变成了这么一副恶鬼样子,不敢再提。
穆贵妃恨恨道:“一定是皇后,一定是她来阻挠本宫的计划,哼,司天台,装神弄鬼。”
“装神弄鬼!装神弄鬼!”
穆贵妃话音刚落,又有人夸张地重复这四个字,把纹云吓了一跳,仔细去看,原来是挂在梁上的鹦哥。
穆贵妃也望了过去,看见这鹦鹉憨态可掬,紧张的神情松懈了一些。
鹦哥说道:“娘娘万福,娘娘万福。”
穆贵妃不理会鹦鹉,她下定决心:“陛下同样很中意棠照,司天台是什么东西,本宫就不信他们能拧得过陛下。明日本宫一定要让棠照进宫。”
司天台所言的相冲,的确不能束缚住两位的贵人的手脚。
穆棠照本来安心地听着李阶的话,在穆府里安静地等待,听到了司天台的说法后更是松了一口气,可是接下来的一天,没有任何防备的,穆棠照被急召进宫,是皇帝下的口谕。
穆棠照慌得不行,让青女慌忙去太子府送信。她不能应付宫中赶来的太监,只能跟着他们一同入宫去。
暮春时节,她的额头上都起了薄薄一层细汗。领路太监见着这美人眉间笼着一股轻愁,还以为是承蒙召见,美人没有见识。
他便笑着说:“姑娘不用忧心,这是恩波天降,天大的喜事。贵妃娘娘和陛下一同都在园子里,若是犯了错,贵妃娘娘也能周旋的。“
穆棠照听见这话,更加愁了。
穆贵妃现在所在的园子乃是宫外的一处好去处,皇家园林,有湖有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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